2018 印尼．夏日印象

2019-04-17 21:22:38
作者黃浚瑋

八月，陽光正好的日子，在姐姐與當地朋友的同行之下，我們先後來到了印尼的首都雅加達，以及爪哇島的文化與歷史中心-日惹。

在印尼的日子，很累卻也很愜意。累的原因大抵是因為行程滿滿，以及為了趕差點趕不上的飛機、看最後沒看到的日出、躲世界級的塞車盛況而早起，也因為早起，在印尼的時間走得比台北還要慢許多，留下的是揮霍的時光。

無止盡的塞車則是另一種揮霍與感受的狀態，還記得剛到雅加達機場的那晚，從停車格開到停車場出口的那14分鐘，彷彿看盡了雅加達──這顆大榴槤──美好的城市縮影與關於人車的想像；也記得另一晚明明是開在專用道上的公車，因為其他用路人也想參與其中，而一起塞在公車專用道上的光景。

然而跳脫車陣之外的印尼，隨處充滿著豐富多元的文化歷史與自然景觀。來到日惹，婆羅浮屠與普蘭巴南這兩大佛教與印度教的世界遺產級寺廟群，歷經無數次地震及火山灰襲擊，如今仍各自輝映著過去十幾世紀以來所經歷過的種種興衰變化，壁上的圖騰則向日日川流不息的過客們訴說著當年各種令人著迷的歷史與神話傳說。而來到世界上最多火山的國家，我們自然不可錯過印尼最活躍的火山之一，默拉皮火山(Gunug Merapi)。當地的解說員告訴我們，該座火山每四年會小噴發一次，而2010年那次噴發特別劇烈，也造成當時許多房舍、動物都被火山灰高達攝氏四五百度的高溫掩埋，博物館的牆上還保留著當年被融化而永久暫停的時鐘。另外，雖然當天雲層繚繞山頭，但火山的地貌仍然清晰可見，且與我原先想像中的一片荒蕪有相當大的不同。儘管經歷每四年一次的噴發，山頭上的植物卻仍然欣欣向榮地生長著，實在很難想像災害來臨時的景象。

回來之後偶爾會想起日惹市中心的Malioboro大街，街上那鮮明的色彩和節慶的氣氛；也想起那裡的天空，走在八月的雅加達和日惹的街上，沒有陽光的時候31℃還堪稱舒適，不像回來之後走在台北的街上，沒有陽光的日子，就只是添加了一層沉悶，渲染在建築物的縫隙之間；也想起乾裂的土壤，和其上各種似曾相識的植物。其實當時在印尼的日子倒也不時想起下雨的日子，因為八月的爪哇島不下雨，待在當地的九天一滴雨也沒下過。不過一回來就後悔了，誰知道這雨會下得如此兇惡。

但最愜意的是人，在印尼的那段日子，關於人的印象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你說你的我微笑，另一種則是屬於第三人稱的旁觀。前者之所以發生，大抵是因為單純的語言隔閡，我不懂印尼語，但你依舊，因為你相信我猜得出來或是你單純不知道。後者，則是因為我們有著超專業地陪兼朋友在身邊為我們打理一切，舉凡規劃行程、問路、買票、與司機聊天皆由朋友一手包辦，也因為如此，當需要問路或開啟印尼語聊天模式時，我可以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他們交談。雖然也許個人魅力也有些關係，但每一場對話中的人物，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而且是直視著對方的那種笑容，彷彿沒表情的面容就是如此完美地協調著。無論如何，這些滿版的笑容確實在當地帶給我一種自在的氛圍。

後來回想起當時遇到的每一個人，記憶中留下的也多是笑容的部分，大概就像揀選過的照片一般，有笑容的，才會留下。

我想，關於旅行，重要的不只是關於帶回來的那些回憶，也關於去遇見更多人，讓留在心中惦記著的人們更多一些。

還記得第一天晚上，大家對我第一次出國怎麼會來印尼感到疑惑，雖然我也別無選擇，雖然在那裡偶爾也會想念起台灣隨處乾淨的水，或是不那麼辣的食物，但現在真心覺得，為何不來呢？